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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rdTale 蜂蜜芥末- 候鳥(下)

 

  *點文……我原本真的只想打短片段的

  *CP蜂蜜芥末

  *追加了一些私設和背景

  *基本上會用Sans稱呼Fell!Sans,Papyrus來稱呼Swap!Papyrus,提到其他人會追加AU區別

  *總算寫完了,字數一整個大爆炸誒

  *我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原本是跟別人約好他貼結局我再把下篇貼出來的,這篇是跟著中篇一鼓作氣寫完的

 

  隨著傷和身體逐漸好起來,Sans對Papyrus的態度也跟著變得好很多了。

 

  畢竟他也不是那種有辦法在對方一直善待、包容他的時候能夠一直維持著惡言相向的那種怪物。

 

  ……好吧,他的兄弟也可以除外,畢竟Boss從小就一直是那種用尖銳態度武裝起自己的個性。而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真的對Boss怎麼樣。

 

  Sans沒有說出口過,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切開成兩半一樣。一半的自己沉溺於那個地行族的善意、另一半則是心底在用尖銳的警告像是琴弓在提琴上來回的刮磨他的神經。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不要完全放掉戒心,那個善待他的地行族還沒有把栓在他傷腳上的鐵鍊解開、把自己一直拘禁在這裡不知道是抱持著甚麼樣子的態度。

 

  他到底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完全適應了這個傢伙的存在?剛睡醒的Sans現在還有點意識模糊,指尖揪緊靠在臉側的柔軟布料、無意識的在臉頰上蹭了蹭。

 

  「……我是不介意你的撒嬌。但是你確定你不會羞恥到炸掉嗎?」因為長期抽菸由有些嘶啞的煙嗓帶著淺淺的笑意在Sans腦袋之上的位置響起,被叨擾睡眠的有翼族骷髏往離開聲源的方向鑽過去。

 

  聽見的聲音裡所攜帶的資訊在Sans那向來總是開玩笑說只有骨骼和魔法而沒有腦袋的顱骨內空轉老半天,才被他理解。

 

  「!!?」

 

  Sans用力的彈起來,他剛剛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一直維持著縮在對方懷裡的姿勢睡覺嗎?

 

  看見Sans的反應,Papyrus只是慵懶的笑了笑、放下了抱在懷裡的Sans跟另一手端著的熱湯。

 

  居然還是單手抱?這種照顧小孩一般的姿勢讓僵硬在Sans的身上擴散開來,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對著眼前這個傢伙繼續維持他的警覺心。

 

  現在只能寄望於等身上的傷勢都好了後,對方再也沒有藉口把他拘禁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到時候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最好在往後的『骨』生中再也不要晃到這傢伙的附近……。

 

  ……他到底在想甚麼阿?以地行族跟有翼族之間的關係,他們也大概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吧?

 

  Sans眼眶之中的紅色顯得有些黯淡,如果他不需要擔心他那個脾氣暴躁的兄弟。他捧著持續散發出熱氣的碗喝著湯,這個Papyrus的廚藝比Boss再好上一些。

 

  不、這完全無法構成前置條件,以他們這兩族誇張卻可笑的對應程度而言。即使不考慮他那不需要『如果』也不用他操心的兄弟,對方那一邊也一定會有一個會讓他掛心的『Sans』。

 

  也許對方是把他當成『他的兄弟』來照顧了。

 

  光是想到這邊Sans就覺得嘴裡有些發苦、溫暖的熱湯喝起來沒有甚麼滋味。

 

  ……苦味?對他而言不算陌生的味道在他的嘴裡擴散開,沉重與想睡的感覺混雜著一絲果然如此的疲憊感在他的全身上下游走著。

 

  「……下手輕一點、我怕痛。」Sans無暇顧及正抵著他後頸骨的暖橙色骨刃,用盡了最後一分的清醒和力氣擠出這句話。

 

  和當初受重傷時相似的失重感再一次地吞下Sans的意識。

 

  ***

 

  煩躁的捻熄手中正抽到一半的菸,潔白修長的骨爪互相輾磨出刺耳的聲音。但是現在的Papyrus沒有半分的心情去開自己是骷髏、沒有耳朵或是諧音雙關的冷笑話。

 

  即使現在隔著厚重門板的那個有翼族骷髏會是個優良聽眾也一樣,Papyrus感染上名為『絕望』的絕症,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能夠開玩笑的心力。

 

  他的兄弟、他那天真善良的兄弟已經等不下去了。

 

  日漸沉重的渴羽症讓那雙搖曳著淺藍色光點的眼框一天比一天顏色更加的黯淡,三不五時的咳血和幾乎快要聽不見的說話聲讓人不禁懷疑對方是否還活著?

 

  Papyrus佈下的陷阱也遲遲沒有捕捉到第二個有翼族,這無疑是對原本還妄想著能有什麼轉圜餘地的Papyrus沉重的一擊。

 

  你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還在做甚麼美夢呢?早在知道Toriel女王陛下那總是會替人泡溫暖花茶的戀人因為渴羽症而死的那一天就該明白地行族和有翼族無法和平共存這個真相的!

 

  明明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對那個嬌小有翼族每一絲每一毫的善待都是有目的。

 

  以『若是沒有捕獲另一個藥引就使用的預定犧牲品』作為前提的……不對,還有什麼更多的預定……?Papyrus張開他寬大的骨掌覆蓋住正跳躍閃爍暖橙色炎弧的右眼。垂下臉孔讓混雜著神經質、瘋狂與悲傷、甚至還有過多的思緒通通陷入昏暗光線下看不清楚的眼眶之中。

 

  對了、他想起來了,就算捕捉到另外可以做為藥引的有翼族……

 

  Papyrus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Sans離開。

 

  如果不看Papyrus交雜了太多想法跟情緒的眼眶,他臉上現在浮出的笑容可以說是穩重溫柔的讓人心安。至少是足以讓人心安的『表象』。

 

  Sans是完全符合Papyrus喜好條件的一個骷髏,也許一開始不是剛好作為喜歡而僅僅是成為朋友的存在、但是在這麼長一段監禁、飼養的日子裏面,Papyrus卻都要弄不清楚到底產生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傢伙到底是誰了?

 

  他用木屋和有翼族無法破壞的鐵鏈鎖住了這隻嬌小的鳥兒,而他自己也被那雙宛如血色月蝕一般的色彩誘惑進由小小尖牙和像是帶有血跡邊緣的黑色羽翼所編織而成的牢籠。

 

  而那雙鮮紅的眼底總還是帶著最後一抹清醒和警惕,哪怕他早就已經適應Papyrus在他身邊的這件事。

 

  Papyrus總是被慵懶所填滿的眼眶現在正認真的注視著爐火上面的鍋子,指尖稍稍傾斜,淡淡的淺黃色液體就這樣從他手中的瓶子流進了鍋子之中、然後消彌無跡。

 

  他所使用的只是由兩族族地都會長的藥草所製成的助眠劑,帶有輕微的苦味跟輕度的止痛效果算是這種草的特色,但是藥劑本身聞起來並沒有氣味、只有嘗到時才會感受到很清淡的苦味。

 

  端著乘有熱湯的木碗,Papyrus來到了鎖著Sans的木屋隔間。小小的有翼族骷髏正抱著抱枕堆裡某個柔軟的抱枕窩在燒的暖烘烘的壁爐前面熟睡,毫無戒心的睡顏和微開的尖牙裡側隱隱透漏出紅光的舌頭若是放在平日都是會讓他升起想要捉弄惡趣味的原因。

 

  但不是現在。

 

  Papyrus沒有放下另一手的碗,單手撈起了正在熟睡的Sans。他想就這樣靜靜的抱著,能抱著多久就抱著多久。

 

  只可惜Sans似乎是睡不好,過沒多久就在他的懷中不安分的挪動著。Papyrus完美隱藏情緒的調笑讓Sans很快的就驚醒了過來。

 

  看著Sans有些心不在焉的喝下那碗熱湯,Papyrus其實一直在等著對方吐出所有的湯、然後把湯碗用力的砸在他的臉上,指著他大罵『我就知道你他媽的不安好心眼』什麼的,然後可能對著他施展起魔法攻擊?這樣他就可以欺騙自己說是要自保而『不小心失手殺了自己喜歡的對象』。

 

  紅色眼睛的有翼族骷髏在他的懷抱中喝下了被添加藥劑的熱湯,Papyrus由魔力凝聚出來的暖橙色骨刃在尚未接觸到對方後頸骨之前、他聽見Sans強忍著睡意也要說完的句子。

 

  「……下手輕一點、我怕痛。」

 

  Sans說出的話讓Papyrus像是突然被大鐘給震醒一樣,錯愕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知道?

 

  他知道。

 

  哈哈,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不懷好意的嗎?

 

  Papyrus你果然就只是一個笑話。尖銳的骨刃刃鋒一轉,像是頹敗的向下斬碎了限制住有翼族活動空間的鎖鏈。

 

  抱起已經失去知覺的Sans,Papyrus恍惚的走向門外。

 

  醒了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Papyrus把對方放在門外屋簷下的躺椅上面,外頭的草地上仍然還積著厚厚一層的雪,現在還是隆冬。

 

  在春天,天氣好的時候他和他的兄弟會到這棟小木屋住一段時間。同樣是離開地行族族地的屋子,在他的兄弟於木屋前的草地上瘋玩的時候、Papyrus總是喜歡慵懶的躺在躺椅上看著他。

 

  以後大概也看不到了。

 

  他對不起那個還生病在床上等著他的兄弟,雖然Papyrus從來沒有告訴過對方、他會去獵殺有翼族……。

 

  背靠著重新關上的木屋大門,Papyrus無力的滑坐在地。顫抖的手點起了煙,他想用重重的煙霧來麻痺自己的思考。

 

  一根、一根接著一根。

 

  Papyrus不知道自己在門前坐了多久,腳邊散落的菸頭多到他連數都不想數。已經再也倒不出香菸的空煙盒被他使勁的彈著,只是裡面跳不出任何香菸。

 

  急遽的疼痛突然襲上他的心口,那種像是被針插滿的刺痛跟長期抽菸的癢疼完全的不同。因為兄弟的疾病而鑽研過病理學的Papyrus很快地明白了這到底是甚麼?

 

  「……急性…衰弱…」不像自家兄弟拖了那麼久的那種病,急性的渴羽症只要半天就可以帶走一個健康怪物的性命。

 

  Papyrus歇斯底里地笑了出來,這一定詛咒!對於他同時背叛兄弟跟喜歡對象的詛咒!抹去從嘴角漫出的鮮血,Papyrus覺得已經沒有再做任何處理的必要了。

 

  用力的笑過之後,Papyrus覺得格外的累,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靠著木門Papyrus就要陷入了睡眠之中。

 

  這樣子的末路挺適合他的。Papyrus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沉入無光的黑色夢境的他也沒有聽見門外撲騰翅膀的微弱噪音。

 

  ***

 

  「所以呢?故事爛尾我真的會揍你喔!」瞪圓了充滿活力的淺藍色眼睛,Swap!Sans一副再拖下去就要掐著自家兄長的衣領搖晃起來的表情威脅著對方。

 

「我不是在故事開始前就跟你說過,這個故事我也不知道結局了嗎?」Papyrus隨著Swap!Sans的動作像是死魚一樣被翻來晃去。

 

結局當然是Happy Ending,不然我們是怎麼站在這裡的?Papyrus把視線的餘光投向另一邊沙發上的骷髏兄弟。

 

雖然Fell!Papyrus的樣子看起來不動聲色,但是從那因為羽毛豎立而看起來格外柔軟蓬鬆的鏽紅色羽翼跟Sans不著痕跡按住對方的姿勢可以看的出來Fell!Papyrus現在似乎很想衝出來揍他。

 

「反正不就是一個故事嘛!」快要按不住Fell!Papyrus的Sans對Swap!Sans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

 

但是除了Swap!Sans以外的三人都知道這並不只是一個故事。

 

「Humm……也對。」Swap!Sans看起來像是總算不再執著於這個話題,在其他幾人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又繼續開口。「如果我認識這種笨蛋,一定會揍的他連親人都認不出來。」

 

看著自己兄弟紅眼中閃過的亮光跟Papyrus像是吃掉一整碗蒼蠅的苦悶表情,Sans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音。

 

他那天是被室外的天氣冷醒的,對於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感到意外但也理解是Papyrus最後選擇放過他。

 

隔著門板都還能聞到的厚重煙味跟那歇斯底里的笑聲讓Sans也跟著感受到對方的絕望。

 

他砸破窗戶爬進木屋內才看到因為急性衰弱而昏死在門口的Papyrus,Sans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果斷的衝進廚房放血拔羽毛給對方熬藥?

 

不知道應該要放多少血的他只能自己感覺著再放下去就真的會出事的程度才停手,強打起最後一分清醒給對方灌下全部藥的他如果不是剛好碰上找過來的Fell!Papyrus跟Swap!Sans,或許就真的會交代在那邊。

 

雖然還不清楚Fell!Papyrus跟Swap!Sans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但是Boss會主動救人這點讓Sans覺得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也許他們還沒辦法為兩族之間的相處做出任何的改變……說到這裡…

 

……至少讓Swap!Sans揍Papyrus會比讓Fell!Papyrus揍來的會控制力道吧?Sans的思緒牛頭不對馬嘴的接到完全不相干的地方。

 

Sans轉開了視線,現在窗外是開滿鮮花的春季,也是離巢的候鳥回到歸屬之地的季節。

 

Fuck,等等Swap!Sans去玩的時候他也想在草地上瘋滾看看。一定會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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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