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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l!Papyrus x Swap!Sans - Birdtale番外 (不晝x銀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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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番外比正篇還大篇XD

*剩下的要等下篇了

 

  房內似乎沒有別人了。

  

  這小子的「兄弟」竟然沒有待在他身邊?這點讓作為「相應者」的Papyrus莫名糾結。

  

  是我就不會這麼做。

  

  一個清晰而肯定的聲音從他腦內響起。但很快地,他為自己產生此般想法感到好笑。他也正處於「失職」的狀態,尋覓著UF! Sans的下落不是嗎?

  

  雖然地行族和有翼族是敵對的種族,但Papyrus以直覺判斷眼下的「敵人」並無威脅性。他不僅染上「渴羽症」,還正巧是自家兄弟的「相應者」。以他向來公正的思維做判斷,他沒理由對這小子懷藏敵意。

  

  「你現在有什麼需要嗎?」Papyrus嚴謹地闔著雙翼,在Sans床邊莊重地問著。心想這段巧遇的緣分大概會終止在幫這個小病骨倒杯水或是什麼的。

  

  「Meh heh heh.」像是深陷在枕頭堆之中的嬌小骷髏只是極淺的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他現在甚麼都不想要。

  

  「Papyrus,你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虛弱到不明顯的音量正努力地反問對方,與其說是抱怨、但其實口氣聽起來更像是在捉弄自己兄弟。「是談戀愛了嗎?」

  

  Sans沒有說出口的是,這段時間由於Swap!Papyrus不在、都是Swap!Undyne在照料他的。但即使是由自己的兄弟照顧,因為自己的病弱而勞煩到其他人,這一直以來給了Sans其實不少的自責與心理壓力。

  

  他不希望是因為自己這種情況,而讓Swap!Papyrus去做那些像是家事或者是逼迫對方做他不喜歡事情的壓力。Sans一直都希望Swap!Papyrus可以由衷的喜歡上積極、有動力的生活方式。

  

  他笑了?

  

  Papyrus察覺到自己的視線駐足太久,是在他聽見那道提問時。換作是UF! Sans問他這種問題,他大概會臉色陰沉地說:「談什麼狗屁戀愛,那又不能吃。」但面對眼前的病患,他的言行可不能過於粗暴。他在心中對自己叨念:他不是真有那麼溫柔,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私闖民宅的事實被發現罷了。「沒有一種戀愛該棄家人於不顧。」Papyrus說完,為了圓滿這個假冒的身分,僵硬地唸了一句本不該由他給予的「抱歉」。

  

  Papyrus的話語讓Sans放下了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想法。他的兄弟一直以來都是因為他的催促跟拜託才跟其他怪物們相對的比較有交流,如果Swap!Papyrus的身邊真的有一個可以鼓舞著這個懶惰鬼的對象在……那也許他死掉後也可以不需要太過擔心了吧?

  

  Sans把隱約聽到的、Papyrus說話聲中的陌生與不協調感,當做是自己太過緊張而聽錯。那種骷髏說話時偶爾會出現的,空洞的齒列咬合聲再加上的確是『Papyrus』的聲音都讓Sans沒有懷疑對方的身份。

  

  他已經看不太到任何東西這件事是沒辦法隱瞞的,至少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其實大多數的感官都已經衰弱太多了。

  

  Papyrus在Sans的房裡四處走動著。鄰近床邊的小桌上除了藥盒、水和吃了一半的膳食,沒有作為娛樂消遣的物件。牆上掛著不勝枚舉的木框,裏頭封藏著剪剪貼貼的相片。Papyrus冷靜地辨識著照片中的人物,啊......全都算不上陌生啊。

  

  「食物不合胃口嗎?你沒吃完。」Papyrus隨口說著,避免房內安靜得太嚇人。

  

  「……嗯…Undyne醫生的料理總是只考慮到營養搭配,味道總是……」Sans有些靦腆的回應Papyrus的問題,但是與此同時、他也發覺到眼前的『Papyrus』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Papyrus不是一直以來跟Undyne更熟嗎?平常應該是直接對Undyne的料理直接做出批評,然後自己去另外做一份兩人的飯菜。

  

  「那就沒辦法了。」Papyrus的人生準則是不懷疑他人的專業,而他更相信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健康的東西不好吃,好吃的東西不健康。Papyrus的指爪抓握住瓷碗,用湯匙刮下碗壁的食物,集中在一區。「吃掉。」把碗和餐具推進Sans手裡,忽而想起自己的言行舉止似乎太像「他自己」了,Papyrus又補了一句:「不吃完病怎麼好呢?」

  

  Sans已經可以確定了,眼前這個『Papyrus』絕對不是他那個懶散到令人髮指的兄弟了。但是同時,他也想起了會有甚麼人擁有像他兄弟一樣的聲線了、有翼族的Papyrus。

  

  讓他疑惑的是,從他聽說過的所有有翼族都是脾氣相當暴躁並且凶狠的傢伙……和眼前這個傢伙可不一樣。這麼想著的Sans接過了餐具,緩慢的嚥下了已經有些涼掉且不合胃口的飯菜。

  

  或許有翼族並不是全部都那麼可怕?又或者對方只是把自己當成他在有翼族裡面相對應的那個Sans在對待?

  

  Papyrus著實想不明白:離去的說詞早已備好,他的嘴卻是直到看見Sans將膳食淨空後才真正發出聲來。「我還有事,先走了。」輕輕鬆開刻意閉緊的赤翼,Papyrus將頸上的圍巾稍作整理。眼角的餘光忽而瞥見Sans的藍色領巾,Papyrus在心中讚賞對方的品味,並伸手理理對方的衣飾。「兄弟間」這麼做,應該不過分吧?

  

  安分的接受對方替自己整理領巾的舉動,Sans忍住可能會對他自己身體情況加重負荷的爆笑、對著Papyrus揚起一抹溫和的微笑。

  

  「早點回來喔。」Sans用平常與自家兄弟交流的口氣回應著,但是同時也在期待眼前這個客人在一次的來拜訪他。

  

  一千一萬種理性的公式所得出的結論都是:Papyrus你不該再回去了。

  

  儘管Papyrus看似謹慎地遲了幾秒才作出回應,但在他的眼窩與Sans純淨的笑靨對撞之下,最終說出的仍是最不該作為答覆的句子。

  

  「好,很快回來。」還特地到門邊將Sans家的門板打開後再關上,接著躡手躡腳地走回房間的另一頭。

  

  Papyrus輕輕地跨出那道落地窗,站在Sans家的陽台望下看,嘆了口氣。他深深懷疑自己被下咒了。

  

  回去見那個患病的骷髏只會增加身分曝露的機率,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但那小子說,他的兄弟很久沒去探望他了,該不會是被拋下了吧?放任他抱病乾等好像有些殘忍……

  

  殘忍?真難得,他竟能想起這個字怎麼拼。Papyrus心中有個聲音嘲笑著他。

  

  他皺起眉骨,赤紅色的雙翼大力一揮,彷彿這個動作能夠甩開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罪惡感。

  

  在Papyrus離開了之後,Sans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伴隨笑聲帶出來的震動對Sans本來就已經隱隱泛著疼痛的胸腔帶來更大的壓力,沒有凝聚到肉眼可見程度的魔力帶著痛楚在骨骼間的縫隙流竄著。

  

  這個Papyrus難道以為看不見、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就沒有辦法辨別他的存在了嗎?

  

  這個Papyrus身邊一定沒有其他怪物跟他說過,他的魔力本身就超級有存在感,像是有人端著一鍋煮沸的烈酒從別人的身邊走過。濃烈辛辣的氣味、在旁邊待久了會讓人暈眩恍惚的……錯覺。

  

  Sans不是很想承認,對能夠清楚分析魔力氣味的他,也要在這個新認識的Papyrus靠近要求他吃下Undyne的料理。到他可以聞到的距離才發覺他和自己的兄弟有所不同。

  

  而且、更難以啟齒的是,比起自家兄弟像是在嚴冬之中烤得暖呼呼的壁爐炭火和微甜的氣味,這個Papyrus身上那種有些張揚且帶有危險氣息的魔力讓他更覺得有趣。

  

  尤其是在對方似乎是個藏頭不藏尾的傢伙時。

  

  ***

  

  尋找UF! Sans的事依舊沒有進展。

  

  距離上回意外闖入那名地行族的Sans家已過了一星期。Papyrus驚愕地發現時間並不能沖淡他對那個矮個兒骷髏的歉疚,相反地,不安像被埋入靈魂的種子,日漸壯大。

  

  他想,自己的情緒會陷入此般不穩定的狀態,或多或少也和UF! Sans的失蹤有點關係。

  

  再怎麼說,UF! Sans和自己都是從小相依為命的家人,就算在人前故作灑脫也沒用。在胸中漫溢的痛苦並沒有減少半分。每撕去一天就代表著UF! Sans倖存的可能越來越小。

  

  Papyrus終於挑了個微涼的午後再度造訪Sans的家。他以為和Sans見面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卻適得其反,他光是見到和UF! Sans身形相似的Sans就快哭出來了。

  

  Papyrus訓練有素地嚥下憂慮和傷感,並將藏在懷裡的蘋果一個個拿出來,放到Sans的床頭櫃上。

  

  Sans從有些朦朧的淺眠中醒來時,當初那個意外的訪客又再度的來到他的房間,Sans的臉上勾起了淺淡的微笑。

  

  「Papyrus,你今天帶了甚麼來?」按照有翼族的個性來說,他們應該是不會如此頻繁的出沒在地行族的地盤阿?即使是幾乎是在兩族邊界之中的這裡。

  

  雖然從淺淡芬芳的香氣中辨認出對方給他帶來了蘋果,但是Sans還是希望可以和這個熟悉又陌生的Papyrus有更多的一點對話。

  

  「一些蘋果。」Papyrus簡短地說著。他本以為能不吵醒對方,把水果留下就走。但現在不得不稍作休息了。事實上,Papyrus對於自己「被迫」停留並不感冒。在他尚未坐下以前,他幾乎沒意識到,長時間地對空搜索招致的疲勞已累積了這麼多。「最......今天,你的身體還好嗎?」這問題大概有些多餘,Papyrus並不是不清楚患病的地行族將面臨何種慘況。

  

  明白到眼前這個Papyrus是想知道自己的近況,Sans沒有多做甚麼保留、很開心的就直接告訴對方。

  

  「Undyne醫生之前加大了止痛劑的藥量,所以現在反而沒有前幾天來的痛。」但是模模糊糊的疲累狀態也比之前來的更多。

  

  Sans停下來思考了一下。

  

  「吶,Papyrus,我問你喔。」也許直接問一個有翼族是個錯誤的選擇。「我們地行族……是怎麼和有翼族鬧到關係這麼…奇怪的啊?」

  

  Sans的坦然相告為Papyrus帶來一種說不上愉快的感受。會加大藥量的原因,不消說,定是病情加重了。正當他在內容貧乏的「關心語辭典」中尋覓較好的慰問時,Sans的提問頓時將他的字典闔上。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想讓我給你講床邊故事?」Papyrus說話的溫度明顯降低。他幾乎忘了自己正在扮演一個陌生人。「是我就不會用奇怪來形容我族與他們的關係。」

  

  「是這樣嗎?」Sans悄悄的吐了下舌頭,但是這真的是他打從內心這麼覺得。在他看來,兩族之間真的只能用『奇怪』來形容,說是生活圈太接近嗎?也沒有實際上在爭奪甚麼資源,就只是那莫名出現在地行族的疾病可能造成一些影響,雖說有翼族的個性也會被其他人說是一個原因,但Sans可不這麼覺得。

  

  他現在就在和一個有翼族的Papyrus相談甚歡呢!

  

  「聽說一直以來,有翼族跟地行族都是像鏡像一樣的出現。不知道有翼族有沒有一個像我一樣的帥氣Sans。」那怕現在正抱著病,Sans仍然不吝在口頭上美化自己。

  

  和Sans相談就和洗三溫暖沒有兩樣,Papyrus可以很明確地感覺到自己的情緒被對方的言論牽引著,起起落落。「Sans......」他苦惱地將這個名字捏緊在胸中,不小心唸出聲來。

  

  「不管他有沒有你像你這樣……帥氣,那都無關緊要。難不成你想交個有翼族的傢伙當朋友?」從方纔Sans的應答聽起來,他似乎並不了解兩族的仇恨。「如果有個可以拯救你的藥材出現在你面前,你寧可和它交好,也不願救自己的性命嗎?」Papyrus刻意將有翼族比擬作無生命的藥品。諷刺的聲調暴露出他對Sans的不信任。

  

  「抱著目的和人交流是交不到知心的好友。」Sans這麼的說著,但是還是因為Undyne給的、摻雜在給他的藥中能夠讓他睡得更好的助眠劑。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後又向著被窩裡縮了幾分。「Papyrus你不是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嗎?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找個藉口不和別人交流。」Sans像是在抱怨一樣,小聲地嘟囊著。

  

  「而且,你明明之前就答應過我會不可以用不禮貌的態度說別人的。」Sans可是很樂意悄悄的亂說一些其實並不存在的、無傷大雅的小約定。

  

  看出Sans的疲態,Papyrus認為有必要掐斷這個有礙健康的對峙。「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想冒犯誰。」他壓根兒都沒注意到,自己對Sans下意識做出的讓步。

  

  Sans其實很不喜歡像生了病之後,這種像是每天都在倒數還剩下多少日子的生活。可是自從認識了Papyrus之後,他又在期待『不知道下一次見到他會是什麼時候?』這樣子的見面。

  

  聽出對方不想繼續談論的想法,Sans很體貼的主動轉移了話題。「那你最近有聽到些什麼比較不一樣的事嗎?」

  

  說真的,Papyrus最近實在無暇顧及除了UF! Sans以外的事。所以,當Sans問起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時,他有點陷入慌亂。「不一樣的事情......」Papyrus的腦海忽然閃過昨日下午,在採摘新鮮蘋果時看到的畫面。那棵蘋果樹上有一個燕子的鳥窩,裡面有隻特別瘦弱的幼鳥,不但爭不到東西吃,還幾乎要被其他肥壯的兄弟姊妹擠出鳥巢。「我看見一隻小燕子摔出鳥巢。」

  

  聽到這邊,Sans蹙起眉骨,他的善良不容許他繼續躺在那邊。即使他現在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也許連體力都無法支撐到他走出自己的住所,Sans仍然義無反顧的翻身下床。

  

  「現在說不定還來的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在地面行走的身體,讓Sans一踩在地面就很快的跪坐下去。

  

  完全沒料想到Sans會如此動作的Papyrus,詫異間連忙出手攙扶。情急之下開展的雙翼使房間忽而颳起一陣不自然的風息。「你在幹麻!」Papyrus用著平時責備兄長的暴躁口氣大聲問道。

  

  Papyrus弄出的動靜大到Sans沒有辦法再假裝自己不知道。

  

  「你……到底是……?」雖然看起來像是才對Papyrus的身分起了疑心,但是其實Sans不解的是為什麼Papyrus會這樣的扶住他?

  

  明明從對方的態度感覺起來是不算特別排斥他所以才會一直出現在這裡、但是如果真的要說進一步的肢體接觸或是深入的交談則是半點都沒有發生過。

  

  「有翼族的Papyrus。」Sans的口中吐出了肯定句。

  

  被揭穿身分的Papyrus故作鎮定地將Sans從地上抱回床上。在回應Sans之前,Papyrus腦子裡想的全都是,該不該在Sans的床榻邊插滿防止對方跌落的白骨。「哼、」他睥睨地輕笑了一聲。「像你這樣後知後覺的怪物,我還是頭一次遇見。不過,畢竟你是我老哥的相應者,這麼笨拙倒也在我預料之內。」

  

  在尚未自我介紹前就把對方嗆過一輪,完全是出於身體的自然反應。站在以中立態度看待有翼族的Sans面前,Papyrus很想告訴對方,自己並非刻意表現得這麼無禮,但他發現這一切並沒有那麼容易。

  

  他努力填滿自己與Sans之間沉默的空白,以一種演講的浮誇語氣開口說道:「What I have done is my tolerance for you.」

  

  該死、快說你很抱歉假冒他的兄弟,Papyrus--看在老天的份上。「Don't judge me. I didn't hurt you anyway.」

  

  雖然非常的不合時宜,但是Papyrus的浮誇口氣還是讓Sans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的、天啊。」Sans忍不住暫且忽略自己仍然不舒服的身體,用力的開懷大笑。「可以從『Papyrus』的口中聽到這麼高傲、有侵略性的句子還真不可思議。」

  

  笑夠了的Sans向後軟軟的攤躺在床上,把毫無防備的自己安心地展開在對方眼前。

  

  Papyrus納悶地看著Sans,看他似乎一點兒怪罪自己的意思也沒有。「What's so funny?」Sans爽朗的笑聲讓Papyrus沒法討厭。「你究竟用了什麼魔法?」他輕聲碎念著,忐忑地挪開直線駛往Sans臉龐的目光軌道。

  

  「也許是叫做真誠的魔法?」Sans對於沒辦法看到對方的表情感到有些的遺憾,正想開口多說些甚麼的時候,一陣不妙的疼痛自胸口擴散到全身。

  

  這個突發的痛楚不是往常可以稍微忍耐就能扛過去的程度。

  

  「……你…趕快走。」Sans勉強地向Papyrus解釋,另一手則伸向桌面上摸索著緊急通知Undyne的呼叫鈴。

  

  但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又加上全身都在劇痛著,Sans白白折騰了老半天還是沒有摸到呼叫鈴。

  

  還來不及好好咀嚼Sans的說詞,Papyrus就被眼前的突發狀況驚呆了。當他意識到Sans的企圖,他趕緊代替對方伸手按下床邊的呼叫鈴。「我按了。」他用一抹微微顫抖的聲線說著,雙腳和雙翼都沒有一絲打算離開的跡象。看著因為劇烈疼痛扭曲身體的Sans,Papyrus用左臂將對方撈進懷裡。戴著烈紅手套的手握緊了Sans的手骨,而巨大的翅膀則如Papyrus的第二雙手,將兩人包裹在狹窄、溫暖的空間。

  

  Sans用力的掙扎起來,虛弱的力道甚至沒有辦法推開Papyrus的箝制。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阿!如果、如果這個Papyrus被其他人發現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保下對方。

  

  地行族雖然脾氣一直以來都很好,但是因為有翼族而失去親友的怪物們也不算少。如果他們真的想把Papyrus怎麼樣的話……

  

  Sans不敢再想下去,他極力地想在Undyne到來之前把Papyrus從窗戶外推出去。

  

  Papyrus的過份自信蒙蔽了他自己,讓他看不見Sans所預想的危機。

  

  他模仿UF! Sans在他年幼患病時會做的事,為Sans提供相同的慰藉。Papyrus不明白抱在自個兒懷裡的骷髏為何掙扎不止。是因為Sans的病痛太難以忍受了嗎?漫天的妄自猜想使得Papyrus的焦躁堆疊成塔。

  

  那個呼叫鈴究竟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將那名醫者傳喚到場?

  

  Sans的狀況等得了嗎?

  

  從床緣站起,Papyrus將病弱的Sans攢緊在懷裡,疾步走往窗口,鐵紅色的雙翼如利刃般劃開周圍的空氣。他躍下窗台,迎空飛往地行族群聚的城鎮。

  

  「你是笨蛋吧!放……咳咳!」Sans用力地拍打Papyrus抱住他的手臂,雖然大吼給他帶來了更加痛苦的猛咳,但是Sans還是倚靠著毅力、重重的咬了Papyrus帶著皮製手套的部位一口。

  

  「你會被市中那些和有翼族有仇的傢伙們給拆了的!」Sans以為他聽到了自己體內骨骼發出嘰呀的聲音,但那也只是他的錯覺。過多的痛楚已經讓他產生為了舒緩自己的幻視和幻聽。

  

  「現在、立刻把我放回原本的陽台!」

  

  看似很有活力的呼喊就像是把燃料所剩不多的爐子突然開到全開一樣,不管是對燃料、還是爐子本身都只是有害無益的。

  

  儘管只受到Sans短暫的嚙咬,留在Papyrus手骨的疼痛卻延續了許久。Papyrus皺著眉骨低頭望向對方,猶豫一會兒後,他找了個較為粗壯的樹幹,穩當地踩上它,暫時停止飛行的動作。剛注意到自己唐突的飛行恐讓對方吃了不少強風,Papyrus用手將Sans的藍色領巾拉高至對方的鼻骨上緣,隻字不提自己這樣做的用意。「你以為我喜歡為你冒險,哼?除非你想告訴我,醫生其實住在你家樓下,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Papyrus固執地回應道。「說話輕點,別把你的血咳在我的衣服上。」他口氣惡毒地叮嚀著。

  

  Undyne還真的就住在樓下,其實為了養病,他跟他的兄弟就從地行族之中搬了出來。而Sans作為病徵最嚴重的患者、不放心他們倆人的Undyne也跟著搬到了邊界,而以出診的方式去診治其他人的病情。

  

  「我的警急鈴和Undyne的傳送裝置有聯繫,她會直接轉移到我家樓下,你現在如果放我回陽台、大概還……咳!」搔癢腥甜的感覺一股腦的從胸口湧至喉頭,Papyrus才剛說完別把血咳在他衣服上,Sans只好用力的嚥回去。

  

  忍耐了一下平緩喉間的癢意,Sans解釋道「Undyne很溫柔的,她會照顧好我的、你放心。」

  

  Papyrus臉上出現極度複雜的表情,唯一好懂的只有頰上的淺紅。他很羞愧。

  

  蠻橫的幫助八成使得Sans的病況雪上加霜。即使給Sans添亂不是他的本意,但事實上罪魁禍首除了自己也沒有別人了。

  

  返回宅邸的一路上,Papyrus都在風中靜默著,關注著Sans的氣息。直到他帶著Sans抵達那棟房子的陽台,他才鬆開緊繃的顎骨。「到了。」他說,步步走回Sans平日所待的床鋪。他將他擱下,卻沒有即刻飛離。Papyrus輕輕摘下Sans短暫充當口罩的領巾,發覺藍色的布料不僅濕潤,還印著暗色的痕跡。

  

  Papyrus將自己的紅領巾(但它的長度和展開的寬幅幾乎能當作披風)取下,圍攏在Sans的頸肩。「我的借你用,你的我帶走了。」語畢,Papyrus再度從窗台振翅飛去。

  

  染有污血的領巾被對方帶走讓Sans有點擔心,但是他還是推開了陽台的落地窗。

  

  「Sans!!!你怎麼亂跑!!!」Swap!Undyne緊張的一把捉住Sans、把他按回床上。「這樣亂晃只會讓你更不舒服而已。」

  

  Sans只能對Undyne露出欲言又止的笑容,雖然被Papyrus帶著到處亂晃真的對他的狀況加重負擔,但是Sans還是很享受跟比好友在更深一點點的對象一起分享的時光。

  

  我可以撐到下一次見到他嗎?想到這邊,Sans的表情變得哀傷到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

  

  看到一臉快要哭出來的Sans,Swap!Undyne變得更加緊張。「我不是在罵你,我……你現在狀況……」

  

  Swap!Undyne檢查了下Sans的狀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要先去通知Papyrus一下。」

  

  然後她就拿著手機、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Swap!Papyrus是沒有告訴Sans他去獵捕有翼族來當Sans的解藥,但是Swap!Undyne因為跟他很熟,所以她能猜到。Papyrus那裡她該怎麼講?

  

  Papyrus坐在約莫兩層樓高的粗樹幹上,正對窗子,看著Swap! Undyne毫無反應地經過了樓梯轉角。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明顯的地方,那個身穿白袍的傢伙到底有多粗線條才能一點兒都沒注意到他?

  

  Papyrus索性從樹上跳下來,掃掃肩上的枯葉灰塵,走到Sans的住所正門,音量得宜地敲了兩下。

  

  「Papyrus!你來的太慢了!」Swap!Undyne很快地打開門,她想推一推自己的眼鏡,但是撲了個空。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是個瘦高的骷髏就想直接拖著對方的手進門。

  

  但是當她的手拽住了對方的手套時,她發現似乎有甚麼不對勁,但是還是心急地把對方拉上樓。

  

  Papyrus透過對方的藍膚紅髮聯想到與自己關係密切的同袍。但......這麼神經大條的怪物真的會是Undyne的相應者嗎?這真是太扯了,Papyrus想著,眼底的光點在他眼窩裡翻了一圈。他將自己被勾住的手臂抽出來,左肩的長翼往前伸展,遮擋住Swap! Undyne正在帶他前往的樓層。他倆就這麼卡在接近二樓的階梯上。「你是他的醫生?」Papyrus掃視Swap! Undyne的衣裝,看到一枚像是識別證的東西,別在他腰間。他伸出手,將它捏起看了一會兒後淡淡地問道:「你確定我是你以為的那個傢伙嗎?」

  

  Papyrus的聲線有這麼冷硬嗎?Swap!Undyne愣了一下?Papyrus有可能因為擔心Sans而變得沒那麼慵懶,但是他並不會因為這樣就對其他人兇起來。

  

  轉過頭,因為背著大門所以顯得有些逆光、但是即使是這樣,沒有戴上眼鏡的Swap!Undyne還是辨認的出來,她所認識的Papyrus身上並沒有這麼巨大的羽翼。

  

  「!!」像是被電到一樣放開對方的手,她摀住自己的嘴巴倒抽了一口氣。「……你是…有翼族的……」

  

  後面的落語沒有說完,被她上推到頭頂卻被遺忘掉的眼鏡反而戲劇性的滑了下來,歪歪斜斜的掛在她臉上。

  

  「對,完美的理解力。你讓我省下自我介紹的時間,醫生。」Papyrus拉了拉自己的紅色手套,看上去有些兇狠,但實際上

  

  ,只是因為Swap! Undyne方纔扯鬆了他的手套。「那傢伙的現況……很糟嗎?」Papyrus說話向來帶著嚴厲的味道,但現在,他正盡力施展出自己和善的一面,好換得初次見面的地行族的信任。「你的眼鏡,」Papyrus的指尖在Swap! Undyne面前比劃著,試圖提示對方把眼鏡扶正。

  

  在對於那些醫學相關知識以外常識顯得有些不太給力的腦袋今天難得靈活的運轉了起來,替她指出了最重要的重點。

  

  Holy Shit!她有沒有聽錯?在她的眼前有一個有翼族在擔心他們地行族誒!而且還善良的提醒她?!

  

  但是Sans的現狀……Undyne很快地回到她對病人事務上的嚴謹,她輕輕的停頓了一下,這個樣子直接向有翼族請求真的可以嗎?有翼族不是大多都脾氣爆躁?

  

  她咬緊下唇,但還是決定直接開口,Sans的狀況已經開始轉變到非常不樂觀的程度了。

  

  「請你救救Sans!」

  

  當然,這就是為什麼他敲了門。「他需要多少血?」Papyrus皺著眉骨,問了個根本不是重點的問題。不論Swap!Undyne的回覆是什麼,他都會買單--因為他很「欣賞」Sans。

  

  Papyrus腦中忽然浮現UF! Sans的身影。也許他可以拿自己的血當作交換情報的籌碼?倘若地行族有一個或多個用來囚禁有翼族的監牢或實驗室,說不定他能在那之中找回他的兄弟。

  

  「別認為我是那種把日行一善當成座右銘的怪物。我提供血給他,但我有個要求......」Papyrus語調堅硬地說著,儼然是在談判的口吻。正當他要把自己的條件告訴Swap! Undyne的時候,Papyrus心中卻響起Sans的話語--「抱著目的和人交流可交不到知心好友。」

  

  多麼天真愚蠢的一句話。

  

  為什麼在這個緊要關頭,他要想起那句話?

  

  為什麼Sans認為地行族和有翼族之間能有純粹的情誼?

  

  Papyrus感到混亂,而他的嘴不自覺地開闔:「請你、務必治好他。」形狀銳利的眼窩裡,白色的光點微微地顫動。Papyrus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也在顫抖。Papyrus為自己的選擇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十分自責。Papyrus覺得自己親手葬送了找回UF! Sans的機會。「別浪費我的血。」

  

  被Papyrus予以重任的Swap!Undyne鄭重的點點頭,雖然似乎隱隱約約地可以感覺到對方原本大概不是想要說這個。但是她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把對方領向醫療室。

  

  到底要什麼樣程度的關係才會讓一個有翼族願意這樣無償的對待呢?在進行抽血的時候,Swap!Undyne覺得她的手幾乎緊張到在抖。

  

  「那麼我等下需要拔下你的飛羽,到新羽再度長出來之前,你可能都無法飛行喔!」Swap!Undyne緊張的向Papyrus詢問,雖說大多數的地行族會擁有比有翼族更強的魔力、但這並不表示地行族就一定比有翼族還強。

  

  聽聞醫者的警語,Papyrus忍不住震了下肩膀。他早已聽說過,為了調配渴羽症的藥方,被採血的有翼族在被迫放血後,還得面臨這項恐怖的磨難。但在實際面對的當下,要壓抑本能的焦慮還是有些難度。Papyrus看著鋪排在潔淨鐵盤上的醫材,再抬眼看向站在他身旁,看上去和他一樣緊張的Swap! Undyne。他苦中作樂地調笑道:「別擔心,我保證再痛都不會咬你。儘管放手幹吧。」

  

  也許Undyne會先麻醉他,但Boss直覺沒那樣想。他腦子裡想的是沒有麻醉的情況XDDDDDD因為他以往聽聞落在地行族手裡的有翼族都被殘忍對待......

  

  裝有麻醉劑的針筒很快的從接近羽根處的脊椎縫隙注射進去,而後針頭也接上取血用的血袋。

  

  Swap!Undyne完成這些步驟所花的時間甚至可能沒有她剛剛糾結著要不要向Papyrus求助的思考時間來的多。

  

  「那個……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處理要給Sans的藥。」雖然不曉得Papyrus在保證不咬她之後到底在想什麼?但是他這樣也讓有些畏懼有翼族的她覺得有點放心。

  

  聽見Sans這個名字,Papyrus的眼神頓時亮了三分。他本想拎起Swap! Undyne銜在自己身上的行頭,前往Sans的房間探望他。但很快地,麻藥在Papyrus的肩胛及那對翅膀上產生效力,連帶使他的四肢也感到痠軟乏力。為了不讓自己在摔倒之餘,撞壞診療室裡的精密儀器,Papyrus最終決定按照Swap! Undyne的叮囑行事,暫不輕舉妄動。

  

  Papyrus的安分讓Swap!Undyne感到鎮靜許多,能夠在拖到必死的極限前得到有翼族的協助。果然還是要感謝Sans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溫柔和善良嗎?

  

  看見血液逐漸流進袋中,Swap!Undyne鬆懈脫力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看過太多拖著衰弱的身體死去的族人,當她看到連親近的好友都有人感染上這個的時候幾乎只剩下絕望。

  

  看著那枚逐漸充實的血袋,Papyrus才注意到,他體內的血液被抽取出來的速度,比他想像中來得快。儘管預想中的不適感細微到難以察覺,但當他注意到身後慣有的重量消失不見後,還是有些驚懼地撇過頭看看自己的翅膀。確認翅膀還老實地待在自己身後,Papyrus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有些羞恥與煩躁。

  

  Clam down, Papyrus. You're brave enough to take it.

  

  Papyrus想著Swap! Undyne剛提到要拔去他的飛羽,所以他會有好一陣子得待在地面上。這意味著,他不能隨心所欲地從空中探察地行族的聚落,那麼,他該怎麼潛入其中繼續調查呢?也許一件大到足以將殘破羽翼藏匿起來的披風會是個好選擇。Papyrus帶著煩憂的情緒嘆息著。

  

  Swap!Undyne處理好藥劑的動作非常快,不得不說、有專業醫療知識的人來處理總是能達到最好的效率,Papyrus雖然被抽掉不少血,但是這完全不會讓他產生什麼過猛的虛弱或暈眩。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可能就沒這麼理想了,從以往至今有不少地行族在抽取有翼族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超過失血的界線,引起兩族之間的生殺仇恨。

  

  ***

  

  Sans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可以隱約地看見亮光,像是睡模糊一樣朦朧的視線和輕鬆了許多的身體讓他鬆懈了下來。

  

  「Papyrus?Undyne?Brother?」他嘗試的呼喚在他印象中應該會在他他身邊的幾個人,雖然他的兄弟除了電話真的已經失聯了好長一段時間。

  

  Papyrus撐著臉坐在房間裡的書桌旁,均勻的呼吸在聽見Sans的叫喚時被截斷。他轉過臉,驚訝中抽了一口氣--Sans醒來了。

  

  沒有聽清對方剛剛說了什麼,Papyrus從鄰近的椅子站起身來。肩上掛著一席長至脛骨的黑色披風,走到Sans的床沿。他並沒有坐下。「You know who I am.」他說,聲音低穩。他的笑容細微到幾乎不存在,但話語中確實帶著欣慰。「Good to see you awake.」

  

  出現在Sans視線之中的骷髏除了身形以外,幾乎很難在他身上找到自己兄弟的相似之處。像是鋸齒一般的齒列、臉上深刻的疤痕、甚至是那搖曳著鐵鏽色光暈的深邃眼眶,接著Sans的視線落在對方用來遮蓋羽翼的黑色披風上面。

  

  不得不說,紅色和黑色在對方身上充滿了致命性的吸引力。會讓人不由地想要一直呆望下去,因為一直躺在床上而穿著單薄的Sans捉住了Papyrus披風的下襬,露出了明亮開心的微笑。「總算見到你了。」

  

  被Sans擒住披風一角時,Papyrus腦中突然閃過小女孩被人掀起裙子的畫面。在這披風之下的雖然不是什麼有礙觀瞻的東西,但向來讓自己引以為傲的翅膀暫時落得狼狽的模樣,還是讓Papyrus感到侷促不安。他的手從披風裡側偷偷抽走被Sans抓在手中布料。「但願沒太讓你失望。」Papyrus直視著Sans臉上變得更加飽滿的笑容,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我......我可以削蘋果給你吃。你想要嗎?」

  

  Papyrus的小動作讓Sans很順利的理解了對方似乎不想讓他繼續抓著衣襬,Sans從善如流的順勢放開了指尖,但是比起想看Papyrus削蘋果給自己吃的羞窘模樣,Sans覺得他有必要把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提到前面來。

  

  「我很樂意……但是我覺得大概有必要先去找我哥算帳。」

  

  自從與Sans相遇、相識以來,Papyrus從沒見過Swap! Papyrus本人。他徹頭徹腦地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算帳是什麼意思?」說到兄弟,Papyrus也總惦記著UF! Sans。「事實上,我也正在找我兄弟,那個天殺的迷糊蟲,不知道是被龍捲風捲到哪裡去了......」望著大病初癒的Sans,Papyrus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這是要自己一個人出門嗎?」Swap! Undyne稍早已經匆忙出門了。他並沒有留下禁足令之類的醫囑,Papyrus猜想應是地行族的體質向來恢復力極佳的緣故。

  

  Sans鄭重地向Papyrus點頭,雖然他的身體仍然有些無力,但是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都只靠著Swap!Undyne和Swap!Papyrus聯繫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放心。

  

  Papyrus是有答應過不會去主動找有翼族的麻煩,但是深知自己兄弟個性的Sans覺得絕對不會像是他一開始想像的那麼簡單。尤其是在他這段時間都處於危急的狀況下。

  

  「你、竟敢在我面前點頭?你聽不出來我不希望你一個人去嗎?」Papyrus有些挫折地反問道,然後他嘆息著抹抹自己的臉。也許只是自己太習慣主導及打點UF! Sans的大小事,以致於在面對充滿主見的Sans時才會感到這麼不適應吧。

  

  Papyrus看著寫在Sans臉上的勢在必行,他那乾脆又獨立的模樣著實教他傾心。「我護送你過去,不准說不。」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知道Papyrus個性有多彆扭的Sans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我知道了,就請你陪我一起過去吧!」

  

  Sans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剛過晌午、現在正是太陽正大的時候,回過頭他又忍不住對Papyrus的黑色斗篷多瞄了幾眼。

  

  好吧,現在是深冬,也許不會太奇怪。

  

  「那麼我們就現在趕過去吧,在我們都只能徒步走的現在,到了那邊可能會已經接近傍晚。」

  

  在要正式離開宅邸之前,跟在Sans身後充當保鑣的Papyrus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肩膀,示意要他等等。Papyrus拂開半邊披風,從自己的口袋拿出了折疊整齊的藍色領巾。「外頭的風有點冷。」高大的骷髏怪物輕聲提點。

  

  「謝謝。」Sans接過對方遞回來的領巾,他還記得當初對方拿走的時候上面還沾著血跡,大概是在他昏迷之後洗乾淨的吧?

  

  Sans把淺藍色的領巾繫回頸骨上,熟悉的飾品帶回身上讓他覺得安心許多。在踏出去之前,Sans突然間想告知Papyrus他們等下要去的地方。

  

  「我們等下要去的地方是我和我的哥哥在另一處的房子。有著滾起來很舒服的草皮,我想在這段期間他大概都住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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